《街头即景（组诗）》

　　文/缘音

■猫和碾压它的人

接近马路的中央
猫的思想结束漂泊
车辆和狗的行走
平息有关死的各种猜测

徒步的人站在晴空之下沉默
格外冷静
你必须捂着肚脐和嘴
让一场呕吐悬而未决

一些冷眼咆哮着飞起来
在高空失足，重重的摔下
而一只猫的呻吟
在我的世界请求离开

■清洁工和笑他的人

那个人口含月光
站在一些明亮的星中舞蹈
时而把脊梁弯成月的形状
拿一把扫帚，扫走
你眼睛里面的灰

路过的人，你不要笑
你的笑容，结满了细菌
也别唱歌，那歌声宛如战争
盛大且凶残

就在你悬挂烟蒂的手
甩出歌声嘹亮的车窗之后
狗吠一串串撞倒了猫
梦中所吻的鱼

■盲人和骂他的人

这声音比烈日更加刺耳
“带小孩走边上点！”
他刹了车，脾气很冲
骑电瓶车的是个小伙

“爷爷，有车！”
小女孩回过头笑笑
顶多五岁的样子
老人停下来，没有
　　回头
他向前迈了更小的一步

骑车的青年回头看时，皱起眉头：
“噢！
　　盲人……”
他留下的最后一个发音
和老人微合的双眼，一起
消失在
午后笔直的公路上

“怎么走路的！”
　　　当我回转
听到了又一个声音
这声音比烈日更加刺耳

■乞丐和看见他的人

路过你时
我假装看不见你
旧的完整的衣袖
脏的脸，坐下来的双肩和
掌心向上的贫穷

回头看你
你遇见很多像我一样的
捂住口袋的干净的手
零的钱，向下的目光和
急匆匆远离的脊梁